正山瓜皮

啊这里到处是冷圈

【夜宴CP】听我楚狂


·重生,不太明显的a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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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一生,从未输过。


李承邺在大理寺的监牢里想了很多,想他自幼失怙,母亲位卑去得早,父亲又不疼他,所以他只能逼迫自己强大,三岁能诵诗,四岁著文章,六岁熟读兵法,九岁可带兵打仗。


他走的每一步都是汗与血铺就的战场。


所以他就应该是天之骄子,坐上东宫的宝座,是这天下未来最尊贵的人。


到底是哪一步走错了?李承邺低头看自己手上干涸的血渍,他费力擦拭,但怎么也去不掉。


哦对了,那是李酽的血。


对!李酽!李承邺想到这个名字心就开始抽痛,他这辈子什么都可以割舍,亲人,朋友,他通通都可以不要。


李承邺有时会想,他确实不如李承鄞心狠,不如他机关算尽失去了所有爱他的人。


李承邺失去了最爱的人,未来李承鄞也会。


所以你看啊李承鄞,我输了,你也未赢,这血染江山的画,看你如何能与他共享。


李承邺看着今天送来的鸩酒,突然笑得癫狂,若有来生,他愿放弃一切,纵然有滔天的富贵权势又如何,没有李酽的日子他连呼吸都是痛的,只求来世李酽能够平安顺遂,一生无忧。


说罢含泪饮尽杯中酒。



“王爷——,王爷——”,管事聿姑姑怕两位主子误了请安的时辰,正在殿外迭声提醒。


李承邺觉得头痛欲裂,被吵醒的烦躁和半侧麻木的手臂迫使他睁开了眼,入目皆是他熟悉的陈设,这里是他宣德王府的寝殿。


这是为何?难道自己被救了吗?父皇这是赦免自己了?


一连串的问号让李承邺很想起身去一探究竟,这时身边有了动静,李承邺转头看到怀里睡着的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李酽。


失而复得的狂喜让他无暇思虑过多,只翻过身抱紧了怀里人,力道之大好像生怕李酽转头就会不见。


李酽本来睡得香甜,昨天是他和王爷的大喜之日,多年情思终如愿以偿,二人都有些激动,年轻人也不懂得克制,这便闹得晚了些。


“王爷,你抱得这般紧作甚,我快喘不过气了。”李酽还以为李承邺又来了兴致,正想推拒,忽而感到肩膀被什么东西打湿,刚醒来的脑子还有点转不过弯,直到李承邺痛哭出声李酽才彻底清醒。


“王爷,发生何事了王爷,可是旧伤复发,来人宣太……。”李酽未说完的话被尽数堵在口中,李承邺用的力气很大,能刚好将李酽圈在怀里却不会弄痛。


一吻毕,李承邺就着拥抱的姿势细细描摹李酽的眉眼,神色间满是眷恋与不舍。


本来很温情的画面倒让李酽平白生出些冷汗,这王爷的表情怎么搞得像他快死了一样。


!不会是王爷打算始乱终弃了吧?这才刚骗到手,新鲜感就过了?


李承邺看着李酽也快哭出来的表情,心中悲恸更是无法自抑,于是在下人们听到哭声忍不住冲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他们的宣德王与王妃抱头痛哭的奇景。



宣德王府要被抄家了?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之时,聿姑姑很自觉的担当起主心骨的位置,无论如何,礼不可废,必须按时进宫给皇上皇后请安,“来人啊,伺候王爷王妃更换礼服。”


李承邺直到被塞进马车时还有点搞不清状况,看一边的李酽倒是气定神闲,


“李酽,我……”。


“王爷从前都是唤我阿酽的。”


这…,李承邺不知为何有些心虚,假意咳了两下壮胆,“那阿酽”,


“王爷不必担心,只是照例,皇子大婚第二日须得入宫请安。”李酽似有所感,宽慰几句之后便看向车外不再开口。


其实到现在李承邺心里已掌握了一些状况,他似乎,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这里有相同也有不同,但最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真的娶了李酽!


难道是老天爷垂怜,让他来弥补遗憾吗。


就这样李承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马车停了也没有发觉,还是李酽叫了他几声才回过神,李酽先跳下马车,伸出手搀扶李承邺,而后二人并肩前行。


再次回到这里,李承邺内心五味杂陈,他的荣光与爱情都葬送在这,现下重活一世,不知道前路等待他的是福还是祸。


倏尔,李承邺觉着手上一暖,李酽冲他笑,握住了他冰凉僵硬的手,李承邺必须承认这有很好的抚慰到他。


纵使刀山火海,世道阻艰,他都不需要一个人去面对。


不是他,而是他们。



皇宫,太极殿。


“儿臣拜见父皇,母后,祝父皇母后体态康健,福泽绵长。”


“起来吧。”天通帝看着他们打进殿门就紧握的双手,在心里叹了口气,老实说他最看重这个二儿子,有智谋有手段,跟他一样狠辣。


只是对这李酽,用情太深,这会成为他今后的软肋,也是唯一能击溃他的弱点。


李承邺又与帝后寒暄了几句,随后话锋一转道,“父皇,儿臣已年及弱冠,如今又娶了正妃,再逗留京中怕是不合礼数,故儿臣请父皇准许儿臣就藩。”


天通帝大惊,你看看朕说什么来着,这才刚与李酽成亲,就迫不及待想去远走高飞逍遥快活。


不成!绝对不成!


“承邺啊,此事不急,太子新立,正是需要帮衬的时候,你那几个弟弟年纪还小,你可不能去躲清闲啊。”


“可是父皇”,


“好了,此事莫要再提。去看看你皇祖母吧,她老人家可一直念叨着你们呢。”


“是。”“是。”


离开太极殿,李承邺瞧着李酽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有些疑惑,“阿酽,你就不想问问我为何突然提出就藩吗?”


“王爷自有王爷的道理,臣遵命便是。”


“这可不像你。”


李酽笑而不语。


回到府邸,李承邺拽着李酽进入寝殿,砰的一声关上了殿门,婢子本想上前问询王爷王妃是否传膳,但见到这阵势后,好的,奴婢告退。


屋内李承邺扫掉了桌案上所有的东西,将李酽狠狠地压在身下,如果不是两人的嘴贴在一处,怕真让人觉得他们要打架。


李承邺似一头困兽想要挣脱枷锁,于是横冲直撞,撞得李酽痛呼出声。李酽的手被绑过头顶,身上各处都开了花,五彩斑斓的,偏偏上位者还觉得不够艳丽,炙热游走,为靡丽的画卷再添色彩。


李酽有些受不住,微微向上移动想逃离这场“施暴”,李承邺哪会给他这个机会。李承邺抱着李酽来到了床榻,欺身而上,十指交握不留下一点余地。


约摸一个时辰后,李承邺给已然熟睡的李酽掖好被子,温柔的一吻落在唇角,踏出殿门召来亲卫,“去请忠王,就说本王有要事相商。”


亲卫领命退下,李承邺又吩咐婢子们看顾好王妃,莫要吵醒他。


忠王来得很快,这自己的儿子才刚与宣德王成婚,还没到回门的日子李承邺就急吼吼的派人来请,怕不是李酽那个臭小子出了什么事,一进门就东瞧西看,怪了,这俩人平日形影不离,怎的竟只有李承邺一人出来迎接。


“承邺,可是李酽出了状况?”


“叔…岳父稍安勿躁,阿酽只是有些乏了在歇息。”李承邺请忠王上座,叫下人看茶后说道,“此番请岳父前来是有些朝堂上的事。”


“哦?莫不是改变主意又想争一争那个位子?”忠王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凭宣德王的能力与心性完全有可能坐上那个位置,怎么会甘心只做一个闲散王爷。


李承邺喝茶的手一顿,改变主意?这不是他一直以来的目标吗?难道?


“岳父的意思,是我之前就决定要放弃争储了吗。”


“这还是你亲口说的,当时李酽也在场,你说你们要平平安安过顺遂日子,不想再卷入权力的纷争。现在怎么,反悔了?”虽说他觉得可惜,但天下哪个做父母的不希望子女能幸福安稳,夺嫡之路凶险万分,那富贵殊荣不要也罢。


那厢忠王正沉浸在对儿子儿婿如山的父爱里,这边李承邺快要坐不住了,按照上辈子的时间线他现在正是在布局筹谋联合朔博干掉太子,如何会轻易放弃。


这一世的李承邺,到底经历了什么?


扪心自问,这世上能左右他李承邺内心的没有几人,母妃已不在,忠王明显是想他夺位的,


那就只剩下,


李酽。


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联想到李酽今天的怪异举动,莫非!


李承邺片刻都等不得,他现在就要去找李酽,临出门时对着忠王一拱手,“承邺有事处理先行告退,岳父请自便。”


嘿,这一个两个的,都想起一出是一出,罢了,让他们折腾去吧,儿孙自有儿孙福诶!


李承邺回来的时候竟然没有看到李酽,心下有些发慌,上辈子李酽带血的面庞,将死的无奈与泪光,他再承受不起,这是在剜他的心。


“来人啊,王妃何在?”


“回王爷,王妃刚刚醒来说睡得腰酸背痛,要去花园里走走。”


还好,李承邺松了口气,随手抄起架上的披风去寻李酽。


未至,


只听得如泣的余音寂寥空空,凄神寒骨。


这是李酽的琴声。


李酽坐于亭中,十指翻飞,一弦一柱俱是过往谱成的满目萧然。


李承邺没有出口的询问,现下也有了答案,他走上前替他披衣遮寒风,待一曲毕才说道,“你何时来的?”


李酽自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抬手握住了对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很早就来了,在我们四岁那年。”


竟是那时,“你明明有选择的,为什么还要跟着一个失败者。”


“王爷,还记得那日宫变吗,你也是有选择的,你本可以推我出去顶罪。”


“但你没有。”李酽哽咽道。


我亦是,我们早就无法离开彼此。


李承邺抚去李酽脸上的泪痕,声音也有些颤抖,“别哭了,你哭得本王心都碎了,一切都是本王的错。”


“李承邺,你往后再不许说此等话,不然我就休了你回我爹娘那。”


“好,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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